醉酒狂歌梦月明

⚠️本章开始，私人OOC严重，无关人员请迅速撤离❗️

⚠️所有情节无逻辑无考证，再次强调故事是魂穿，所以无关正史或者架空，不通药理，不通历史。

—白帝城—

“亮想去白帝城看看。”

在隆中住了三个月后的一天，诸葛亮突然对妻子说道。

“那草庐的地怎么办？”

“我已写信给均儿，让他携家眷来隆中定居，顺便帮我们看着草庐。待我们从白帝城回来，以后就住在草庐这里了。陛下那边已准许我归隐，还说待他攻下洛阳后派人接我们去洛阳看看。“

“陛下可想好定都的事情了？”

“朝中还在商议，无非是长安和洛阳二选一。无妨，这两处离隆中距离都差不多，以后若要去都城可走水路。“

诸葛亮携妻儿沿水路前往白帝城，一路上走走停停，领略着荆襄和巴蜀的山川风貌。

抵达白帝城的时候已经四月了。

诸葛亮来白帝城的路上一直与众人说说笑笑，饮茶赋诗，仿佛真的是三十年前在隆中躬耕的卧龙。

是啊，他要是不曾出山隐居隆中，必能成为这个时代最潇洒伟大的诗人。

夫人宁氏暗忖道。

可是诸葛亮不属于隆中，更不属于任何地方，他情系天下，放眼望去，何处江山不是他眷恋的地方。

“先帝驾崩的那年也是四月。本该是草长莺飞的四月天，可是白帝城啊，那段日子愁云漫天，一直淅淅沥沥下着小雨。”

诸葛亮撇下妻儿和侍从，也不要人扶，一个人慢慢走上永安宫的台阶，非要去永安宫里面看看。

在场的众人都知道，丞相这是想先帝了。

寂静的永安宫内，一切陈设如旧，诸葛亮曾下令不许将永安宫改做其他宫殿，刘备最后的那段日子用过的物件已被封存，宫中只留下汉昭烈帝故去前的床榻以及一个桌案。

诸葛亮轻轻拂去桌案上的积尘，目光看向床榻，泪水模糊了双眼。

那年白帝城的春天，丞相诸葛亮被皇帝急召永安宫，一直待到四月份皇帝驾崩，刘备人生中最后的两个月一直是有诸葛亮陪着的。

君臣二人，一人躺在床上卧病不起，另一人就坐在这张桌案后处理着政务。

那段时光，是诸葛亮至今想起都刻骨铭心的两个月。

他一点点看着先帝的身体日薄西山，逐渐衰弱下去，直到最后水米难进，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。

“主公，那年你将嗣君托付于亮，说你的理想就是亮的理想，你的天下也是亮的天下。你为了让亮放手一搏，临终前还在嘱咐嗣君要对相父好......甚至......到最后一刻了，你还对亮说......”

“......朕把这么大的烂摊子给你，真的难为了孔明。......你若嫌责任太重实在应付不来，那就早日回隆中吧，朝中你提拔的人才尚且能够支撑季汉......只一点，千万莫要累坏了自己......

......朕不想，到头来，当初请你出山时许的诺一条也实现不了。还记得吗？当初你我骑马离开隆中时，我曾说，请先生出山拯救苍生，若天命在吾，则许先生为宰相以名垂史册；若天祚将终不佑大汉，那么也要许先生以来去自由。无论成功与否，备当亲送先生回隆中以安余生。”

“陛下竟然还记得......”

“朕永志不忘。劳先生出山挽救这满目疮痍的大汉，若不是朕执意兴复汉室，孔明你本可以安稳地做你的垄亩民，而不必与朕疲于戎马征战。害的你奔波劳苦，直至今日尚未得一子。”

“陛下言重了......自出山那刻起，亮就已将性命安放于陛下处，委定质分，终身为兴复汉室而活。”

“孔明啊，你这是在用自己的生命为大汉续命......也太累了。”

“臣，甘之如饴。”

......

一阵穿堂风吹过，四月的春风本该是温暖的，可诸葛亮却觉得冷如寒风，忍不住咳了起来。他慢慢地从桌案旁站起来，准备往外走。

却突然俯下身体，右手扶着桌角，左手深深抵住胃腑。胃里的绞痛袭来，折磨地他两眼发花。豆大的汗珠顺着花白的鬓角滑落。

殿外有一人脚步匆匆，轻声唤着丞相，似是有事情要禀报。

诸葛亮强迫自己直起腰，可稍微一动就觉得疼痛在身体里炸开了，疼得他忍不住一阵痉挛，又直挺挺地坐了下去。

来人是姜维。他正值休沐期间，却也不想闲着，听闻诸葛亮一行人从隆中出发前往白帝城，他便从成都赶来，为的是见一见诸葛亮，将最近川中的事情讲于丞相听。诸葛亮虽然回了隆中，但成都丞相府还留着，时常有书信发给诸葛亮，信中尽是朝中和军中发生的事情。尽管当今陛下早说过应该让相父好好休息不要再操心政事了，但架不住诸葛亮的请求，只得默许了每月的书信来往。

姜维看诸葛亮难受得一言不发，赶忙跑过来扶助他摇摇欲坠的身体。

诸葛亮缓了约一刻钟，方才止住了胃部痉挛。抬头看着姜维担心的眼神，摆了摆手。

“旧疾了，时而复发片刻即好，伯约不必担心。出去也不要跟他们说，免得众人挂心。”

“丞相这病这几年越发严重了，可您又不仔细将养身体，这好不容易可以回隆中休息，还不到半年又出来奔波。”

“也不知怎的，前几日睡不安眠，脑中总是浮现先帝托孤那日的情形，所以亮就想着来白帝城看看。也算是了却一桩心愿罢了。若现在不来，他日还不知道能否走得动路呢，那时难道要抬过来不成。”

诸葛亮半开玩笑，本想活跃一下气氛。姜维却听得心里发堵。

“对了，伯约此来何为？”

“无甚要事，就是近日休沐，来看看丞相。”

“陛下近日可好？”

“陛下一切安好，准备半月后出征洛阳呢。”

诸葛亮一愣，“这就要出征了，亮竟不知。”

沉吟半晌，诸葛亮站起来，对姜维说道，“陛下亲征，朝中无人坐镇，此战关系整个北伐的最终结果，拿下洛阳前，后方不能出现任何差池......尤其是要谨防有人从中作祟，影响成都安危，亦或是影响到陛下前方的安危......我得回趟成都，等到陛下凯旋归来后再回隆中。”

诸葛亮与姜维出了永安宫，便告诉妻子，让家眷先回隆中住下，他要从陆路与姜维赶回成都。

夫人长叹一声，为诸葛亮裹紧了鹤氅，说道：

“你终究是个劳碌命，嘴上说着一切都放下了，心里比谁都惦记着陛下和北伐。”

“是亮考虑不周，劳夫人先回去等我，我估计不出半年陛下就能班师回朝，那时我就安心跟夫人回隆中住下了。”

“真到那时，天下一统，你难道不要留下与陛下为新朝制定法规？建国的各种琐事我又不是没见过，没个一年半载的你能歇吗。”

诸葛亮面露愧色。“终究是又要辜负夫人与瞻儿了。夫人放心，忙完手头的事情我就回去，这回定不食言。”

“堂堂丞相怎么也学起哄人的这套了......我又如何不知道你，一忙就停不下来......伯约，你替我照看好丞相。我要是看他回隆中的时候比现在瘦了累了，我可要拿你是问啊。”

姜维连忙称是，请丞相夫人放心。

夫人拉着诸葛亮肥大的衣袖，还是十分不舍，但又无能为力。只是这么呆呆地望着丈夫，半晌说道：

“孔明，你这劳碌了大半生了，什么时候是个头呢？”

“亮也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......我这辈子最对不起的就是家人......唉，如果有下辈子，可千万别找诸葛亮这种不着家的人......”

“下辈子？来生别做诸葛亮了，他太累而不自知，好么？”

“好，听夫人的，来生不做诸葛亮，只做个山野闲人，煮酒论道，逍遥快活。”

夫人灿然一笑，两行热泪夺眶而出，“希望那时你记得今日的承诺，若是失信半分，我就把你锁在草庐里，让你半步都踏不出。”

—回成都—

......

诸葛亮与姜维一道，上了马车，日夜兼程，往成都赶去。

一路上，春雨淅淅沥沥不停，姜维看诸葛亮身体实在撑不住，提议找个旅店歇息几天再赶路。

诸葛亮从马车探出头来，满脸疲惫中透露着苍白，声音低了几分。

“我无事，还是早点到成都再歇息吧。”

姜维只得催促着侍从与马夫加速前行。

马车前方出现一队人，车子只得停下来让行。派人上去问，才知道是进山林采药的医者，采药而归，也是回成都去。

见外面雨势渐大，诸葛亮传话让姜维带着医者一起在旁边找个地方歇下来。

姜维看了半天，只有一座破败的庙宇可以暂时歇脚，遂扶着诸葛亮下车，与医者一起进了破庙。

诸葛亮看医者大包小包的，不禁好奇问他们去采的什么药。

“回丞相，下官是太医院药房管采药的。我这一趟不为公事，实乃随处云游采药。此药由多种草药配制，炼药需一旬方得最终的药丸。”

“哦？世间竟有如此药，耗时这般久。不知是何药，有何功效？”

“实不相瞒，倒也不是什么救命的药。不过是古时药书记载有这么一种药，但是具体制作方法失传，世间尚未有人最终炼得，下官正是要带回去细细研制。此药古书名叫'乌金丸'，本身无毒且可治疗脾胃，但将它与其他几味药混合熬制，最终得到的药丸却是一种稀缺药，服之可使有病之人容光焕发、身体堪比常人，甚至可以恢复至比原先还要健康的状态。”

诸葛亮道，”既如此，那堪称是奇药了。可为何又无人研制并用于救治病人呢？“

医者收敛了脸色，远不如刚才那般兴致勃勃，“丞相有所不知，乌金丸虽是能救人，但却更是伤人的毒药。服药者短时间内恢复至常人无异，但药效持续一段时间后，反而会加重原先病情，释放的药性更是会嵌入五脏六腑，专攻病人的病弱之处，因其药性强烈，最终毒发之时，其势如山倒，病人很快就会脏器衰竭而亡。”

诸葛亮与姜维听闻此，震惊之余不禁愕然。

医者自顾自的继续说着，”古书有记载，战国时期曾有一将军受伤无法行走，服过此药后不日就恢复如初，甚至可以继续上战场杀敌，但不到半年就毒发身亡。然而也有古籍记载，服此药一两年都不会毒发，但如果遇到大的变数诱因导致毒发，则自毒发之日至死亡所需不到月旬。”

姜维忍不住插嘴道，“既然此药有如此危险，医官为何还这么大费周章要炼制？”

“医者都有悬壶济世的理想，世间万物万事不可定论，或许有用到此药的地方也未可知。况且激发此药毒性需要一定条件，并非是服之即亡。不到万不得已之时，也用不到这种奇药。”

医官说完一转身，看到诸葛亮脸色苍白，不禁劝道，“丞相身体有恙，还望到了成都之后好生调养，按时服药。”

诸葛亮微微一笑，“多谢医官。”

雨停后，一行人继续往成都行进。

一路上姜维曾多次令小校将软糯可口的米粥煮好了送至车内，可每次都原封不动地拿了出来。

诸葛亮实在没有胃口，一路上许是因天气湿冷的原因，他蜷缩在一角，身上盖着毯子。

姜维进车内探望的时候，只见诸葛亮身躯微微颤抖，伸手一摸额头发现滚烫不已。

“丞相，可要请那位医官前来诊治？”姜维看着诸葛亮难受的样子于心不忍，终于还是说出了口。

诸葛亮艰难地摇了摇头，虽然身体发热但头脑尚清醒，“就快到成都了，回相府后再宣医官，现在不宜声张。”

姜维只得作罢，转身欲下去。忽然听见咚的一声，只见诸葛亮不知什么时候突然靠向一边的侧壁，双手死死陷入胃腹中，牙关紧咬着愣是一声不吭。

但是姜维清楚地看到，诸葛亮浑身颤抖，喉咙间似是有轻微的声响，可见是隐忍到极点。姜维赶忙上前轻抚诸葛亮后背，摸到了湿冷的背部，这嶙峋的背部硬是硌地姜维掉下眼泪。

姜维一时间手足无措，看着诸葛亮强忍痛苦却又无能为力。正想别过头去，却骇然发现诸葛亮嘴角一丝红色缓慢流淌出来，像是春季绽放的红花刺得姜维心下一惊。

还没等姜维反应过来，诸葛亮终于还是忍不住胃里翻腾的腥甜味，可他还是神智清明地推开姜维的手，伸手从衣袖里掏出帕子，哇的一声用手帕兜住了一大口鲜血。

姜维疯了似的扑过来，一把扶助诸葛亮将要滑下去的身体，姜维使足了力气去搀扶却只接到了一把骨头般轻飘飘的重量。

要不是有宽大的袍子遮挡，姜维几乎不敢相信，曾经那个身高八尺丰神俊朗的汉丞相，如今虚弱至此。

诸葛亮手中紧紧攥着手帕，姜维焦急地看着一整张手帕透着大片的血色，问道，“丞相这般有多长时间了，丞相在成都之时尚未如此难受，怎么一别数月严重至此？”

诸葛亮缓了一口气，努力打起精神，想张开嘴却发现发不出声音，只得摆摆手示意姜维不要声张。

直到铆足了劲，才低哑缓缓说道，“这几年一直胃病缠绵不断，偶有呕血，不过瞒了众人罢了。无妨，许是时节不适，有点上火。”

“这哪里是时节问题！丞相一身系天下重任，为何对自己身体如此不上心，岂非辜负陛下一番心意。”

诸葛亮沉默不语，只是在听到最后一句话时，眼神动了一下，随即又双手深按住胃部，眉头再一次紧皱，强忍住胃部刀绞般的痛楚，扶着姜维的手臂慢慢坐直身体。

甫一坐直，姜维又听见诸葛亮一声隐忍的闷哼，身体毫无征兆地向前倾倒，姜维连忙伸手去扶，只见噗的一声，鲜血从诸葛亮口中喷涌而出，少数血点溅到车壁上，大部分落在了姜维衣襟上。

姜维呆呆的看着自己手背、上衣上斑斑点点的飞红，看着诸葛亮花白的胡须和灰青色的嘴唇上殷红一片，第一反应是这鲜血落在手上冰冰凉凉的，毫无生机。

等姜维呼喊着将诸葛亮扶住的时候，诸葛亮一刹那耳边轰鸣眼前一片亮白。耳边是姜维的呼喊声，但是诸葛亮只觉得在遥远的地方，他想抬起手拍拍姜维但胳膊似乎有千斤的重量。

昏迷的一段时间里，诸葛亮忽觉自己置身于火海中，五脏六腑似是在油锅里煎过一般，一会儿又觉得自己置身于茫茫雪地，周身刺骨的寒冷，而他自己在白皑皑的雪地上找不到方向。他抬头望天，可天也是白色的，一道道强烈的白光刺的眼睛睁不开。

这是哪里？

诸葛亮问自己。这里不似马车内那般幽暗，阳光穿透过整个大殿，他向前慢慢挪去，直到看见了熟悉的环境，他曾见过的，这大殿不就是永安宫吗？

可是为何有回到了那里，明明这时候马车应该进入成都才对。

待他往前走去才发现，大殿内的床榻上分明躺着一人，诸葛亮内心疑惑，难道真是到了黄泉下见到了先帝？

直到他走到床边俯身细看，才发觉这人哪里是垂垂老矣的先帝，这人分明正值壮年，眉眼间与先帝有五分相似......诸葛亮像是被雷击般定在那里，他颤抖地伸手摸到床上那人的脸，冷冰冰的没有一丝活气。

嗣君......年轻的陛下躺在床榻上一动不动，身上有个大血窟窿，血早已凝干。人，已走了多日。

诸葛亮看着手中的血污，那是刘公嗣的血，年轻的皇帝身负重伤医治无效，落寞地走完了人生的最后一程。思及此，诸葛亮浑身战栗，大口大口地喘息，沉闷的力量压着他喘不过气，正在这个生死关头，突然听到遥远的地方有声音离得越来越近，“丞相！医官快来，丞相醒了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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手动分界线：感觉拖拖拉拉的，到第十章肯定写不完，打脸了，最早定框架的时候计划十章结束，，跪。。。。。。

P.S：文中突然出现了“乌金丸”，是的没错，灵感来自某著名权谋小说。

至于此药在后面的故事起什么作用，原谅俺不能说🙏，但是再强调一点，故事为我的原创，所以很多逻辑安排什么的会欠考虑，望各位海涵🙏希望写完关山北望后，下一个坑（划掉）下个故事or下个短篇我的文笔能有所长进吧。其实很多时候是灵感来了，来不及咬文嚼字精雕细琢，就噼里啪啦写一堆，事后甚至不想再回头看自己写的，都是什么玩意，嫌弃脸.JPG

总之，非常感谢各位陪伴至今，这两个月我也是度过了一段煎熬时期了，每当实验没有头绪了课题瓶颈了，就会提笔来这里写点东西。东拼西凑成就了这个魂穿的小故事。

文笔拙劣，望各位海涵，鞠躬🙇